以中老铁路开通为契机，投资开发东南亚陆联枢纽之国
2022-04-27
前言:
2022年以来，世界各地的报章媒体充斥着有关战争、油价、奥密克戎疫情等令人沮丧的新闻。但中国的西南边境则传来好消息：经过五年多的携手建设，中国-老挝1035公里全线电气化昆万铁路（China/Kunming-Laos/Vientiane Railway）即“中老国际铁路通道”，简称“中老铁路（China-Laos Railway）”按原计划正式开通，并在2022年4月，正式开行从老挝首都万象至中老边界磨丁口岸的关键路段。
本文将借此契机对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以下简称“老挝”），这个对中国企业多少有些陌生的邻国的投资政策进行简单梳理，为我国企业未来进入东南亚地区中南半岛这个四面环陆但正在进入高速发展期的国家，进行高效、低风险的投资和开发，提供一些基础信息。
我们也欢迎感兴趣的读者咨询相关法律问题和投资政策。我们将乐于联合老挝当地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共同向中国客户提供全方位的法律服务。
一、中老铁路的开通及历史背景
1.中老铁路是中老两国建设者国际铁路建设合作的重要成果
中老铁路开通之前，老挝仅有一条从万象通往老挝-泰国边境友谊大桥的3.5公里长的普通铁路[1]，并不具备商业化及联通全国各地枢纽的现实能力，更不用说将中国-老挝-泰国，这些中南半岛上的主要国家进行大宗物流商贸等级的大联通、大整合。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中老铁路就是老挝第一条具有实际运营意义的现代化铁路。中老两国的建设者们克服重重困难，贯通167座隧道，建成301座桥梁，新建隧道、桥梁总长达712公里。沿线居民形象地说，中老铁路不是在天上（桥梁），就是在洞里（隧道），只有在车站时才看得见它[2]。
图示一：跨越元江的中老铁路元江特大桥（摄影：新华社记者 胡超）
此次实际通行的老挝口岸城市磨丁，与中国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磨憨口岸接壤，是连接中国-老挝-泰国的昆曼（昆明至曼谷）国际铁路通道的老挝门户、泛亚铁路（中线）老挝首站。
早在1993年，中老两国就确定将中国磨憨与老挝磨丁设为两国国家级陆路口岸，2016年成立“中国老挝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是东盟连接中国的重要交通枢纽和产业聚集高地，陆路货物运输、跨境旅游的中转站和集散地[3]。
图示二：中老铁路（昆曼铁路老挝段）大致走向[4]
来源：中外对话的博客
2.中老铁路是联合国亚太经社会（EPCAP）半个世纪以来联通亚欧各国泛亚铁路蓝图的成功实现典范
值得一提的是，中老铁路及其所属的连接中-老-泰三国的昆曼铁路大通道，其构思最早均发端于20世纪60年代联合国提出的泛亚铁路（Trans-Asian Railway Network）大构想图。该构想是要修建贯通亚洲和欧洲主要国家，长达一万四千多公里的铁路大动脉，能够把乘客和货柜从新加坡通过铁路运输的方式运抵伊斯坦布尔，并延伸到欧洲各国及非洲。【见图示三】
这是陆上发展中国家实现全球经济联通的宏伟计划，有别于美英等传统航运发达国家的交通方式。因为冷战等客观历史因素，该构想一直无法如期实现。2006年，在联合国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简称“联合国亚太经社会”，英文简称“UNESCAP”）[5]主要成员国的组织和推动下，亚太成员国联合签署了《泛亚铁路协议》（Trans-Asian Railroad Agreement），正式以政府间文件的形式，再次确立了建设亚欧铁路大动脉的共识。中国及老挝也是签署方。
图示三：联合国泛亚铁路构想图（椭圆虚框为泛亚铁路的中南半岛部分）[6]
根据该构想，在上图椭圆虚框的大致范围内，将修建东、中、西三条南北走向的铁路干线，连接中国与新加坡之间的中南半岛诸国。其中，东线出昆明纵贯越南、经柬埔寨、泰国、马来西亚后达到新加坡，西线出昆明向西经缅甸、泰国、马来西亚后到达新加坡，中线自昆明抵达老挝的万象后还是经泰国曼谷、马来西亚吉隆坡后到达新加坡。【见图示四】
图示四：泛亚铁路东南亚各线路[7]
来源：电建国际
由于亚太各国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轨道宽窄标准各异，加之一些国家和地区战争、灾害频发，使得泛亚铁路大通连的远景在出台数十年后，离完全实现仍有相当一段距离。中南半岛中线也即中老铁路率先打通了中国与中南半岛的连接，为提高铁路沿线各国人民的民生福祉打下了坚实基础。
3.中老铁路的开通有助于落实东盟+中日韩澳新15国签署的2021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协定）
RCEP协定的全称是《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2012年由东盟发起，历时八年，由包括东盟十国，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共15方成员制定，最终于2020年11月15日第四次RCEP领导人视频会议后正式签署[8]，成功启动了当今世界上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最具发展潜力的自由贸易区[9]。
RCEP协定2022年1月1日起对中国正式生效，我国在RCEP协议中，就货物贸易、服务投资、规则等各个领域的开放水平显著高于我国在世界贸易组织（WTO）相关协定中承诺的开放水平[10]。
老挝政府在RCEP协议中，也做出了有限度的但仍较为积极的开放承诺。（具体介绍见后）
2022年4月18日，搭载锌精矿、化工品等产品的中老铁路（万荣—成都）国际货运班列运抵成都国际铁路港。此趟班列从老挝万荣站始发，使用35吨敞顶箱，共计20柜，这是首趟由老挝万荣站开往国内的货运班列[11]。
随着中老铁路的开通，云南边境口岸至万象的车程从2天缩短到3个小时，自昆明出发，可以朝发夕至。我国的机械设备、日用百货、饲料产品可以源源不断抵达老挝万象，东盟国家和地区的农产品、橡胶、钾肥、铁矿石等也将通过该线路运往中国[12]。
可以预见，中老铁路的开通，将加快RCEP协议各项承诺的落地，进一步提高区域经济一体化水平，将中国和东南亚各国的进出口贸易推上新的台阶。
图示五：亚太地区当前主要三种自由贸易协定各自成员国[13]
二、老挝为实现“从陆锁国变陆联国”战略，调整外商投资法律体系及营商环境
（一）老挝基本投资环境及中老合作开发现状
老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1353年建立的澜沧王国。1975年12月，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成立，并于1991年实施革新开放政策。2001年老挝人民革命党“七大”制定了2010年基本消除贫困，到2020年摆脱不发达状态的奋斗目标[14]。
为此，老挝出台了《投资促进法》等一系列立法措施，推进营商环境改革，新建多处经济特区，逐步接纳外商投资经济特区及其他欠发达地区。
截止2020年2月，老挝全国有12个经济特区，吸引806家企业入驻，投资工业、贸易和服务领城的企业分别占26.34%、25.26%和48.4%，实际投资56.9亿美元，共纳税3491.4亿基普（约合3923万美元），为55771人提供就业岗位，其中老挝员工12596人[15]。
其中，根据2015年8月中老双方签署的《中老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建设共同总体方案》建设的中老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是我国西南方向建设的第一个跨境经济合作区，基础设施较为完备。投资准入项目包括商贸金融、文化旅游、教育医疗、加工制造、仓储及物流配送业等[16]。
另根据2012年中老两国政府签署的《关于万象赛色塔综合开发区的协定》建立的万象赛色塔综合开发区，总协议投资3.6亿美元，主要涉及能源化工、机械制造、农产品加工、仓储物流等行业。截止2020年3月30日，已有79家中外企业入驻，涵盖7个国家（中国、日本、老挝、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入驻企业计划投资总额超过10亿美元，用地面积超过2000亩[17]。
图示六：万象赛色塔综合开发区鸟瞰照（来源：中国商务部）
（二）老挝从陆锁国向陆联国转变的国家战略
即便如此，老挝的经济发展仍显得滞后，体量小、投资金额少。究其根源，最大的障碍在于其地理位置：老挝是中南半岛唯一的内陆国，没有任何出海口，自然形成的河流航道也运力有限，80%的国土为山地和高原，仅有一条3.5公里长的铁路与泰国连接，使得老挝的交通可以用“极度不发达”来形容，一直被视为陆上闭锁之国[18]。
老挝政府正是清晰的看到了这一点，因此全力推进中老铁路的建设，将其原本被周围中、越、泰、柬、缅五国环绕的地理劣势，转变为中南半岛的“十字路口”式交通枢纽，实现其从“陆锁国”向“陆联国”转变的国家战略[19]。
图示七：中国中铁的中老铁路施工现场，桥墩及用中老两国文字印制的标语 （上游新闻记者 蒋艳 摄）
对此，世界银行曾于2020年专门起草并刊发了一份长达104页的报告[20]，题为《从陆锁到陆联，解锁老挝-中国之间的铁路联系潜力》（From Landlocked to Land-Linked, Unlocking the Potential of Lao-China Rail Connectivity），看好中老铁路建设带来的老挝跨境物流运输行业的大发展，并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建设。并预期中老铁路可能给老挝国民总收入带来高达21%的提升。
而新加坡国立大学（NUS）2021年12月发表的一份研究也认为，中老铁路可能成为老挝经济格局的“游戏改变者”（Game Changer）[21]。
图示八：世界银行2020年报告封面
但同时，世界银行在其报告中也直言不讳的指出：为了中老铁路确实能将老挝转变为陆联经济体，至关重要的是（老挝）须进行大胆的政策改革，以促进商贸，改善连接，并简化投资政策[22]。
（三）老挝与陆联国战略有关的主要立法实践
当前，老挝政府规制外商投资的主要立法是（1）2009年颁布实施，并于2016年修订的《投资促进法》（Law on Investment Promotion）及其《实施条例》、（2）2013年《企业法》（Law on Enterprise）、（3）2019年土地法（Land Law）等法律，以及（4）老挝中央政府颁布实施的2019年《关于批准控制类产业清单及特许经营活动的总理行政令》（Decree on the Approval of Controlled Business List and Concession Activities）、（5）2015年老挝工业与贸易部（MOIC）颁布实施的《外国投资人经营活动清单的通知》（Notification of the List of Business Activities for Foreign Investor）等行政法规或规章。
根据上述规定，外商可以通过以下三种基本方式投资老挝：（1）外商100%持股的独资企业；（2）外商与老挝本地企业按照法定持股比例合办合资企业；（3）外商通过与老挝本地企业签署商业合作合同进行投资[23]。
对于许多外国投资人，包括中国企业来说，设立100%独资企业易于实现完全的控制和有效的管理，常常作为优先选项予以考虑。但是，老挝出于保护自身特定产业的生存需要，并没有在对外开放的全部行业领域都允许外商独资企业的存在，而是做出了须与老挝本地企业按照一定股比合资经营的规定。
以与“陆联国”战略直接挂钩的跨境物流、仓储行业为例，外商持股比例不得超过49%，不得低于10%。合资企业总注册资本金不得低于老挝法定货币10亿基普（约合人民币53万元）。主管审批的老挝政府部门主要是公共工程与运输部Ministry of Public Works and Transport (MPWT)等权力部门。
表一：老挝政府相关法律法规及政府规范性文件确定的物流、仓储行业外商投资准入门槛（主要依据：2015年7月老挝工业与贸易部关于外国投资者经营活动清单的通知）[24]
[汇率参考：1人民币可兑换约1830基普]
我们将上述规定与老挝政府2021年RCEP协议的服务贸易承诺进行了比对，并未放松上述限制（表二橙色方框处）。但是，老挝政府应该是考虑到了铁路运输行业的特殊性，因此特意承诺“受限于满足经济需求测试及有权机关的批准”（表二蓝色方框处）。这意味着，对于刚刚获得几乎是第一条电气化商用铁路的老挝，外商以何种模式及占股比例进行投资，还在政府的考虑和酝酿当中。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外商可以投资铁路跨境物流行业，没有准入障碍。（表二绿色方框处）
表二：老挝在RCEP协议附件中作出的服务贸易承诺（英文原文）[25]
图片须指出的是：根据老挝《投资促进法》，老挝政府将外商可以投资的地域划分为三类：第一类为欠缺经济基础设施的极度不发达地区，亟需并鼓励外商投资；第二类为具备一定经济基础设施的地区，此类地区往往需要特许经营，例如港口、矿山等特殊产业地带；第三类为老挝经济特区和经济专区。老挝政府定期更新上述三类地区的名录。
其中，第三类非常特殊，有大量经济特区专用的特别法律法规予以规制，不排除老挝特区政府对外商在特区内经营跨境物流业务设置了与上述要求不同的准入门槛。
（四）老挝对于外国投资者的保护和税收减免等优惠措施
（1）税收优惠政策[26]：在老挝投资上述第一类地区并设立企业，可以享受10年免征企业所得税的待遇；在第二类地区设立企业，可以享受4年免征企业所得税的待遇。在第三类地区（也即经济特区、经济专区）设立企业，可以享有各特区、专区特有的免税、减税优惠待遇。
（2）免征国有土地使用权租金、免征特许经营费的优惠政策：第一类地区享受10年免征；第二类地区享受5年免征；第三类地区享受各区各自专属的优惠政策。
（3）不被征收、征用、国有化[27]：老挝政府承诺不对合法的外国投资进行征收、征用或国有化。如处于公共利益考虑不得不征收外商投资企业和项目，将按照优于市场价且双方协议同意的标准予以经济补偿。
三、投资老挝风险点提示
RCEP的启动、中老铁路的开通，必将为中国等各国投资者对老挝加大投资力度带来更多的动力和便利。但同时，有必要看到，老挝自身营商环境和法治水平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外国投资者通常可以注意如下几个方面：
1.学习了解当地法律法规后，及早与主管当局取得联系，详细接洽后决定最合适的投资模式。
老挝《投资促进法》为外商投资企业进行工商许可和登记提供“一站式服务”，并为此专设办公机关，可谓考虑周到，充满诚意。但是根据世界银行2020年的“营商便利度（Ease of Doing Business）”评价，老挝排名靠后，位列190个经济体中的第154位[28]，有极大的提升空间。究其原因，投资程序仍相对繁琐，实际所需的审批和等待周期往往较长，不能在法律法规规定的时间或要求内进行。
对此，意向投资人宜尽早与老挝当地政府及主管部门接洽，通过前期沟通、谈判，充分了解和掌握投资审批实际口径，确定最适合自身投资目标和发展模式的投资区域，与一站式服务部门及时、充分沟通，顺利获得必要的审批设立文件。
2.切勿完全依赖口头承诺，须与当地招商引资部门逐项落实投资优惠政策，并以协议的方式固定下来，并商定合适的争议解决条款。
不少企业习惯于相信地方政府及负责官员的口头承诺，倾向于在融洽的氛围中推进项目。但在具体商贸往来的过程中，一方面，老挝的中央与各地各特区的具体政策及操作口径无法完全统一，地方负责官员的自由裁处权使得外商投资者的未来权益需要书面保障，另一方面，老挝的商事和涉外审判水平还有待提高，这些都要求外商应当在投资伊始，就与主管当局逐项落实具体的投资和优惠政策，并以协议的方式固定下来，必要时由老挝当地有相关经验的律师参与谈判和协议条款的起草。
争议解决条款将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应当在法律适用、管辖机关等方面预先规划并在投资谈判中予以落实。
2022年1月，万象唯一的综合陆运物流园区——万象物流园区出现来自泰国的大米的通关问题，无法通过老挝铁路运往中国[29]。为此，泰国驻老挝大使专门访问了物流园区。管理方当时的表述是：向中国运送泰国大米的问题是由于大米类别的错误申报，与管理程序或老挝政府的政策无关。管理方还驳斥了老挝不愿意泰国农产品通过老挝运往中国，以免对老挝农产品的可能影响的谣言。
可见，规范性的投资协议及投资争议解决安排，对于投资老挝陆联设施和经营业务的外国企业至关重要。
图示九：泰国驻老挝大使2022年1月参观万象物流园控制室
3.老挝的金融、外汇、保险、税务等配套制度尚有待建立健全
老挝现有3家国有商业银行，1家政策性银行，3家分别与中国、越南、法国合办的合资银行，以及20多家外国银行分行，包括我国工商银行万象分行，中国银行万象分行，国家开发银行万象代表处。其中，工行和中行可以覆盖个人金融和公司业务，例如存款、汇款、国际结算、贸易融资、出口买方信贷、内保外贷业务等。但老挝金融环境整体仍有待继续放宽，特别老挝本地银行的工作效率及合规管理均有待提高[30]。
老挝的外汇政策也有待进一步放宽。老挝法律对外国投资者将税后利润、技术转让收入、初始资本、利息、工资和薪金或其他汇款转移到公司母国或第三国原则上没有限制，只要出示适当的文件，获得老挝政府批准后，即可按照法定汇率进行[31]。但在实践中，老挝的外汇供应受到限制，因此对资本汇回投资人母国有事实上的限制。
对于中资企业来说，一大利好是在2020年1月，中国人民银行与老挝银行签署了双边本币合作协议，允许在两国已经放开的所有经常和资本项下交易中直接使用双方本币结算，有利于进一步深化中老货币金融合作，提升双边本币使用水平，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32]。这意味着中资企业未来将可以使用人民币在老挝开展跨境贸易和投资合作。
老挝的保险业尚不成熟，中资企业最好与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合作，获得包括政治风险、商业风险在内的信用风险保障；也可使用中国进出口银行等政策性银行提供的商业担保服务[33]。
同时，在老企业普遍认为税务管理是影响在老挝经营的常见问题之一[34]。境外投资者应当及时聘请当地律师及税务师事务所，协助处理和解决相关问题及争议。
4.其他可能存在的投资风险。
（1）老挝是《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的缔约国，早在2003年就加入了该公约，并在国内立法中对贪污、贿赂、洗钱、滥用职权等问题进行了直接的规制[35]。但随着老挝经济社会的发展，腐败问题依然阻碍老挝经济和社会的有效运作。2013年到2019年间发生的世能投资公司（Sanum）诉老挝国际投资仲裁案，老挝控股有限公司（LHNV）诉老挝国际投资仲裁案，就是腐败问题影响到外国投资人在老挝经营的知名案例[36]。
在非营利性反腐败组织透明国际2019年1月公布的清廉指数中，老挝仅得分29分（总分100分），全球排名第132位[37]。老挝政府的目标是尽早建设成为全面法治国家，并正在努力解决各类腐败问题。
（2）老挝人力资源不发达，雇主往往很难找到和留住合格的雇员。大量熟练工人传统上均奔赴泰国务工，使得老挝本地熟练工人市场非常紧张。世界银行的一项调查发现，近一半的低技能工人广告没有吸引到任何申请人[38]。
（3）海关程序正在改善，但仍然有很大的改进空间。近年来，随着自动化海关手续的引入，清关速度明显提高，标准集装箱的成本也有所下降。
四、结论
中国和老挝是世代友好的邻邦。正如2021年12月3日，中国国家主席席大大在与老挝领导人视频会议中所指出的那样，中老铁路使老挝成为“陆联国”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
相信中老两国不仅能够实现“硬联通”，还会抓好“软联通”，做好铁路后续运维和安全保障，打造高质量、可持续、惠民生的沿线经济带。中国企业和投资者，可以抓住基于，积极参与两国新型基础设施项目的合作，提升中老互联互通水平，加强农业、经济开发区、金融等领域的广泛合作[39]。
k8凯发天生赢家·一触即发跨境投资及争议解决团队，也会秉承一以贯之的法律服务精神，协助中国企业走出国门，落地老挝，随着中老铁路的开通和运行取得更大的商贸成果。
参考文献：
[1]中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 —— 老挝》（2020年版）第21页。
http://www.mofcom.gov.cn/dl/gbdqzn/upload/laowo.pdf
[2]《中老铁路建设背后，这些细节你想象不到》成都商报红星新闻。2021年12月5日，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718296390103537005&wfr=spider&for=pc
[3]国际在线（记者何斌、刘华丽、莫小玲），《「“一带一路”高峰论坛」“一带一路”合作让老挝磨丁从山村变身经济特区》，2019年4月25日。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631772751588025805&wfr=spider&for=pc
[4]苏利耶·泉，《【图集】中老铁路将为老挝带来便捷吗？》，2019年2月8
http://zhongwaiduihua.blog.caixin.com/archives/199009
[5]联合国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是联合国五个区域委员会中最大的一个，就服务人口和覆盖面积而言。它是唯一的政府间论坛，覆盖整个亚太地区，旨在促进该地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活动和福利。
[6]联合国亚太经社会官网资料，2022年4月24日访问，
http://www.unescap.org/sites/default/d8files/knowledge-products/TAR%20map_0.pdf
[7]电建国际交通工程部，《中国电建中标中老铁路项目》，2016年9月14日
http://www.lq.powerchina.cn/s/1104-3769-9558.html
[8]RCEP中文网，《商务部：RCEP协定1月1日将正式生效实施》，2021年12月30日
http://cn.rcepnews.com/2021/12/30/246.html
[9]RCEP成员国总人口、经济总量和出口总额均占全球总量约30%左右。
[10]RCEP中文网，《2022年1月1日RCEP生效后将有哪些机遇？》2021年12月30日
http://cn.rcepnews.com/2021/12/30/250.html
[11]潇湘晨报，《首趟中老铁路（万荣—成都）国际货运班列抵蓉》 2022-04-18，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730450872452753687&wfr=spider&for=pc
[12]铁路之家，《国际货运列车飞驰 共建命运共同体》，作者：粟悦 2022-04-20，
http://news.tielu.cn/pinglun/2022-04-20/277323.html
[13]2019年11月11日，The world's largest trade deal could be signed in 2020 — and the US isn't in it，作者：Yen Nee Lee，
http://www.cnbc.com/2019/11/12/what-is-rcep-asia-pacific-trade-deal-slated-to-be-worlds-largest-fta.html
[14]中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 —— 老挝》（2020年版）
[15]http://la.mofcom.gov.cn/article/zwminzu/202002/20200202934930.shtml 中国商务部，中国驻老挝大使馆经济商务处，2020年2月10日援引老挝《人民报》报道。
[16]参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网站，《中国老挝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基本情况》，2021年4月9日，
http://www.xsbn.gov.cn/ynmhjkq/95832.news.detail.dhtml?news_id=2169563
[17]中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 —— 老挝》（2020年版）
[18]光明网，《5年奋战异国他乡，中老铁路让老挝实现“陆联国”梦想》，记者 蒋艳，2021年12月4日
http://m.gmw.cn/baijia/2021-12/04/1302705489.html
[19]海外网，《海外网评：通车！中老铁路助力“陆锁国”变“陆联国”》，2021年12月3日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718115551539136060&wfr=spider&for=pc 老挝《万象时报》11月16日报道称，老挝公共工程与运输部部长荣沙瓦在“澜沧号”交付仪式上表示，老中铁路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合作项目，也是与老挝“陆锁国变陆联国”战略对接的标志性成果。
[20]见世界银行官方网站，2022年4月24日访问：
http://www.worldbank.org/en/country/lao/publication/transforming-lao-pdr-from-a-land-locked-to-a-land-linked-economy 及报告全文链接
http://documents1.worldbank.org/curated/en/648271591174002567/pdf/Main-Report.pdf
[21]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院《EAI Commentary》第44期，作者：Yu Hong，《The China-Laos Railway: A "Game Changer" for Laos?》， 2021年12月16日。
http://research.nus.edu.sg/eai/wp-content/uploads/sites/2/2021/12/EAIC-44-20211216-1.pdf
[22]原文：“For the Lao-China railway to transform Lao PDR into a Landlinked Economy... Bold policy reforms to facilitate trade, improve connectivity, and simplify doing business will be essential.”
[23]另外，还存在老挝国有企业与外国私人企业合资经营企业，以及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也即通常说的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这两种较为特殊的投资方式。老挝政府已经对其正式立法，但实践中正在进行探索，本文不作为重点进行介绍。
[24]老挝政府官方网站：Notification1327_2015ENG.pdf (laotradeportal.gov.la)，
http://laotradeportal.gov.la/kcfinder/upload/files/Notification1327_2015ENG.pdf
[25]04 LA's Annex II.pdf (rcepnews.com)，
http://cn.rcepnews.com/rceptext/04%20LA's%20Annex%20II.pdf
[26]老挝《投资促进法》第二部分，第一章。
[27]老挝《投资促进法》第二部分，第三章。
[28]世界银行网站：Doing Business Legacy (worldbank.org)，
http://www.worldbank.org/en/programs/business-enabling-environment/doing-business-legacy
[29]万象时报/亚洲新闻网，Lao dry port and logistics park to ease passage of Thai freight to China, envoy told，http://www.thestar.com.my/aseanplus/aseanplus-news/2022/01/28/lao-dry-port-and-logistics-park-to-ease-passage-of-thai-freight-to-china-envoy-told
[30]中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 —— 老挝》（2020年版）第27页。
http://www.mofcom.gov.cn/dl/gbdqzn/upload/laowo.pdf
[31]美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管理局网站，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的外汇管制政策，
http://www.privacyshield.gov/article?id=Laos-Foreign-Exchange-Controls
[32]中国政府网，《中老两国央行签署双边本币合作协议》，2020年1月9日，
http://www.gov.cn/xinwen/2020-01/09/content_5467860.htm
[33]中国商务部《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 —— 老挝》（2020年版）第56页。
http://www.mofcom.gov.cn/dl/gbdqzn/upload/laowo.pdf
[34]美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管理局网站，老挝的市场挑战，
http://www.stopfakes.gov/article?id=Laos-Market-Challenges
[35]参见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秘书处关于公约在老挝实施情况的说明，Microsoft Word - 9828c8a8-d909-452b-812e-aa601a82c7a0_in_for_PDF_printing.doc(unodc.org)，
http://www.unodc.org/documents/treaties/UNCAC/WorkingGroups/ImplementationReviewGroup/ExecutiveSummaries/V1383907c.pdf
[36]西安交通大学法学院丝绸之路国际法与比较法研究所 杨希 屈冠男《域外法治 | 浅谈国际投资仲裁中的贿赂腐败行为认定问题》2020年3月14日，来源: 中国审判 http://www.163.com/dy/article/F7L8CHD50514C5MG.html
[37]凤凰新闻，《最新全球清廉指数老挝仅得29分！政府欲何去何从?》，掌中寮，2019年2月1日 http://ishare.ifeng.com/c/s/7jwIYyro0tN
[38]美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管理局网站，老挝的市场挑战， http://www.stopfakes.gov/article?id=Laos-Market-Challenges
[39]席大大同老挝人民革命党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举行视频会晤，央广网，2021年12月4日， http://m.cnr.cn/news/20211204/t20211204_52567842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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